马上就要52岁的马斯克仿佛进入了“叛逆期”。先让人们投票选择他是否应该卸任推特CEO,结果出炉后又暗示不满。


“我应该辞去推特负责人的职位吗,我会遵守这次投票结果”,12月19日,马斯克在推特上发起投票,结果有接近1000万人投票让马斯克卸任推特CEO一职。


但马斯克显然不打算在短期内遵守这项结果,他明确表示目前没有继任者,“问题不在于寻找CEO,而在于寻找能够让推特活下来的CEO”。


按照他的说法,推特似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点。确实,在推特最近7年财报中,公司只在2018年和2019年这2年实现了正向盈利。马斯克能带领推特打赢这场“生死战”吗 ?


马斯克“玩脱了”?被1000万人投票劝卸任 但并未找好继任人选


被接近1000万人投票劝卸任,这个投票结果或许出乎马斯克预料。


“人们需要对自己的选择谨慎处理,因为它可能会成真。”在发起投票后,他特意发推特提醒网友。但网友并没有听他的“劝诫”。截至投票结束,已有1750.23万人参与了本次投票,其中57%的参与者支持马斯克卸任。


在投票结束之后,马斯克选取了一些网友发言进行回复,例如有人称目前推特上有大量机器人账号在投反对票,推特应该先对这些假账号进行清理再投票。马斯克回应称推特会对此进行改变。


还有人称,付费的蓝标订阅用户是唯一可以在政策相关的民意调查中投票的人。随后马斯克表示,“展望未来,对重大政策变化发起投票这种事,很抱歉,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

还有网友质疑,马斯克或许已经选择好了他的继任者,只是表面上发起民意调查,看起来仿佛是让人们作出了决定。上述说法或是源于马斯克此前就酷爱在推特上发起投票。


去年11月,马斯克在推特发起了一场投票,询问网友自己是否应该出售特斯拉10%的股票,未曾料到,有六成网友赞同马斯克卖股票。在获得网友支持后,马斯克自11月8日起开始不断抛售股票,一直到12月21日,马斯克已经累计出售了大约1348.41万份股票,累计套现140亿美元左右。


对于已经选好了继任者的说法,马斯克进行了否认。马斯克回复媒体表示,目前尚未找到能成功带领推特活下去并且还愿意担任CEO的人选,因此目前尚未有继任者。


“问题不在于寻找CEO,而在于寻找能够让推特活下来的CEO”,他说。


近日,特斯拉股东起诉马斯克案件在美国特拉华州法院开庭,特斯拉股东希望撤销此前授予马斯克的560亿美元股权激励方案(也称“薪酬方案”),他们认为马斯克没有全职在特斯拉工作,而是兼顾了包括推特、Space X在内的许多其他公司。


在出庭时,马斯克已经表示,自己预计会减少花费在推特上的精力,并最终为推特找到一位新CEO。


推特饱受盈利模式困扰 马斯克能否打赢“生死战”


马斯克数次提及推特存亡,这种用词也反映出推特的连续亏损已经成为了马斯克的困扰。


早在2009年,推特当时的首席执行官伊万·威廉姆斯就曾公开回应推特的盈利模式。当时他表示,推特可以依靠广告、为客户提供专业服务、利用现有数据提供商务服务等多种方式盈利。


2013年11月,推特以26美元的股价在纽交所挂牌上市,公司估值310亿美元左右。但上市后推特已经发布了7次年报,其中只有2年实现了盈利,其余时间都在亏损。这两年高光时刻是2018年和2019年。


在2016年,推特实现营业收入25.3亿美元,同比增长14%。公司当时的净亏损为4.57亿美元。亏损之下,当时公司的创始人兼CEO宣布放弃分红。到了2017年,推特的营业收入下滑3%到24.4亿美元,不过净利润情况在第四季度已经出现好转,全年净亏损受窄至1.08亿美元。


接下来,推特进入了高速发展期。2018年,推特营业收入同比增长25%至30亿美元,净利润从上年的净亏损1.08亿美元大幅上升到12亿美元。在2019年,推特营业收入同比增长14%至34.6亿美元,净利润再度提升至14.7亿美元。


但是进入2020年,公司营业收入持续增长7.43%来到37.16亿美元,净利润却大幅下跌177.48%,出现了净亏损11.36亿美元。2021年的情况稍微好转,营业收入持续增长37%至50.8亿美元,净亏损也收窄至2.21亿美元。


这种好转没有维持太久。在马斯克收购推特之前,推特2022年第二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1.7亿美元,出现净亏损2.7亿美元。


可以说,马斯克花费440亿美元购买了一家亏损公司。


“你一定喜欢痛苦吧”,马斯克12月19日分享自己收购推特的感受时称,这是一个陷阱,因为你必须把毕生积蓄投入到推特中,而且它从今年5月以来一直处于即将破产的快车道中,那你还想要(担任CEO)这份工作吗?


马斯克曾直言,自己收购不是为了钱,“我根本不关心经济问题。”


但是,如今马斯克在多封邮件中都透露,自己是因为担忧推特前景,才会要求员工加班。早在11月9日,马斯克在接手推特后第一次给员工发送了邮件。


“我没办法把话说得好听”,马斯克向员工敲响了警钟:推特主要依赖广告收入生存,但在全球经济增速放缓的背景下,推特前景黯淡,必须要找到新的盈利方式。


马斯克把付费订阅当作推特的盈利支柱之一,并称如果这个产品不能带来可观收入,推特很可能无法在接下来的经济环境中生存下来。


马斯克希望员工可以为未来艰难的时期做好准备,这需要员工加紧工作才能成功。


马斯克为何玩不转推特?


网友们现在也在为推特的盈利操心。


12月19日早上,有用户表示,推特最大的问题是它目前提供的服务无法盈利,推特需要成为内容创作者的平台,包括创作视频和写作。马斯克回复称“的确如此”。


浙江大学求是特聘教授,浙江大学公共外交和战略传播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方兴东向记者表示,目前推特基本是依靠广告模式和收费订阅服务在盈利,未来还需要继续增强用户收费模式,但这并不容易,可能既破坏了原来用户群体的需求,也无法满足新用户群体的需求。


还有分析师向记者表示,美国科技股如今进入了动荡期,凛冬将至。当前互联网领域缺乏杀手级应用创新,包括推特在内的应用,在过去十年中并没有发生本质变化,而如今这些杀手级应用的红利期已经走到尽头,面临被新应用取代的可能性。“美国科技巨头到了转型窗口期”。


方兴东向贝壳财经记者表示,马斯克收购推特的行为,从商业角度来讲并不理性。相比于特斯拉,推特是一门“小生意”,推特不但市值上与特斯拉相差数量级,而且创新难度也更复杂。智能汽车行业路径相对清晰,商业模式简单。而推特是网络媒体,涉及更复杂的地缘政治等多种因素,可能会干扰商业模式。


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林子 编辑 岳彩周 校对 陈荻雁